袭芸不肯告诉郢郦那人是谁,郢郦只好换个方式问他是不是宫中之人,袭芸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若是宫里人,”郢郦想了想说,“或许我可以为你求个恩旨,让你们成婚。”
“娘娘,”袭芸靠在郢郦膝边,“袭芸这辈子都想一直跟在娘娘身边,不想去别的地方。”
郢郦笑笑没有说话。
没有谁能够永远在谁的身边,更何况人还是要死的,只是这话郢郦此刻不想和她说罢了。
像她这幅样子,不知道能活多久,若袭芸在她身边能够多天真一阵子,她倒宁愿不说这些话。
傍晚时分,有人来报说陛下已经回来了,而且也知道了郢郦已经醒了的消息。
他叫人带了些补品过来,嘱咐宫人平时好生伺候着。
“陛下说,希望娘娘好生休养,莫要再伤害自己。”陈恩低头,恭恭敬敬地说道。
郢郦坐在桌边,不说好也不说不好,她面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过了会儿才轻声询问说,“他怎么了?”
若是傅修远没有事,他不会不来见她。便是腻了,傅修远也不会这般。
陈恩愣了下,抬头便直直撞进郢郦的眼中,被那双平静无波的眼惊了下,而后迅速地跪在了地上,“臣僭越了,娘娘恕罪。”
郢郦没有叫他起来,也没问话,就这么垂首看他。
陈恩头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和傅修远相似的威压。
过了会儿,头顶才有声音传来。
“若他的事你不方便告诉我或是他不要你说,那么我问什么,你回答是或者否,其余的我会自己去查证,”郢郦淡淡道,“如何?”
“是。”
“他可有受伤?”
“……”陈恩迟疑了一瞬,郢郦便明白了。
宽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,面上却依旧漠然。她又问,“有性命之忧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