郢郦醒来吃了点东西,袭芸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,生怕她一个没看见,郢郦便再次昏了过去。
“太后如今如何了?”郢郦手中还端着小碗。
袭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,“太后她……崩了。”
砰地一声碗砸落在地上,霎时间四分五裂。
“娘娘?!”袭芸的声音在耳侧响起。
郢郦回过神来,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指,她垂着眼睛,淡淡道,“崩了便崩了吧。”
太后一辈子都是为自己的儿子而活。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额角已经结了痂的伤口,轻笑了声。她自负了,自以为能够说动太后安生度日,没想到,或许自傅钰死了以后,太后的心也早就死了。
太后挨到今日,或许只是想要看看她的下场。
袭芸以为郢郦还有些头疼,便嚷嚷着要叫太医来给她看看。
郢郦抬手阻止她,“我不是头疼,不要让他们来了。”
袭芸看着她,便像是看这个瓷娃娃似的,她这么多年在宫中,还是少有这么让人看着的时候。
郢郦看着跪坐在床前的袭芸,摸了摸她的发髻,“你今年有十七了吧?”
袭芸不明所以,还是点了点头。
郢郦放了下手,心想若是有机会,她便替袭芸求一道圣旨出宫去。这宫中是一座牢笼,她出不去,但至少可以放袭芸出去,总好过在这里同她蹉跎岁月。
“娘娘,”袭芸将双手搭在她的膝盖上,“这几日您一直没醒,陛下都担心坏了,成天成天地在这看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