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就要牵住江辞离开。
江辞从小能在爹爹如此严管下还养就一身上房揭瓦的本领,眼力价自然不是盖的。
两人暗送眼波的情形尽被她收入眼底。
故意把她使开,舅母是有何难言之隐吗?
她再次看向夏夫人,两人的目光恰好交织在一起。
夏夫人以为江辞不好意思,笑着劝道:“去罢,安安这么爱美,舅母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呀。”
这也是为什么她当初在萧儿高中榜眼时,将那支桂枝金凤步摇送给江辞的原因。
不止爱美,生得也美,小姑娘气度中敛了她过往的明媚张扬,增了不同往时的婉丽高华。一身简素的浅色襦裙轻曳如流水,让她穿得明珠生晕。
只是可惜了,姑娘是个好的,就是命不大好。
江辞不动声色地凝望着妇人的眼神,垂眸片刻,随后娇怯的笑着点头。
“那安安先告退了。”她乖巧的垂头,福了福身子转身跟上嬷嬷。
转过身,她颦起双眉,若有所思,一双明珠般的眸子分外清透。
这种感觉有些奇怪,她没有见过舅母露出那般眼神过。
背后的目光仍旧炽热,江辞忍不住回头再看,夏夫人端庄的扶着侍女,慈爱地笑着,眉眼温婉,却唇色微白,含了丝隐意。
怎么说呢,她感觉舅母的眼神和曾经不同了,好像,多了些审视与悔意。
看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,夏夫人才松了口气,笑容隐去,手撑住案板,浑身一软,砰的坐在椅子上。
“夫人…”侍女忙忧心的上前搀扶。
“无碍。”夏夫人摆了摆手,“去,把大少爷叫来。”
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在萧儿和长乐郡主订婚时搬来住。
这让她怎么办才好。
近些日子的扬州城属实不太平。
街上处处都能看到有官兵在走动,寻常家的老百姓自然是避之不及,闲逛的人少了大半。
在他们眼里,抄了江府都是小事,圣上下旨谴派这些官员,实在都是被太守石彦气伤了。
皇帝年事已高,却立了最小的皇子为储君,太子今年方才十五,到底是太年轻,皇帝早已暗中寻罗未来可助太子登基之臣。
而石彦的背后正是太子,他又入朝多年,治地有方,懂得分寸,皇帝本就重视他,有意提拔。
可就在仕途日上之时,石彦手下的茶馆缘聚楼竟被搜查出大批兵器。
这可是谋反死罪!皇帝盛怒,一拍之下将他贬去官职,压入大牢,十日后问斩。
石彦下狱,石家唯一的女儿也被暂软禁在官牢,大伙都以为此案要告一段落了。
谁知今晨,这石小姐竟在官驿旁的金丰河里自溺了,侍卫围了一整圈,河里不断有捕快向上打捞,最终拖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冰凉。
“大人,仵作到了。”侍卫急忙前来禀告。
沈怀瑜在狱中审案整夜未合眼,此时只感觉双目发涩,略微侧身瞥(本章未完,请翻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