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很宽敞,千悦第一次坐这辆马车的时候觉得宽敞真好,不像小马车那么狭小bī仄,而且又铺了毛毯挂着香囊,坐在里面很是舒服。
可现在,他突然希望这辆马车小得只能堪堪坐下两个人,因为现在他被轩辕澈放在了马车最里面的角落,而轩辕澈自己则坐在了靠近车门的位置,与他相距甚远。
他面前是一个灌了热水的暖手炉和满满一食盒的糕点,但离了轩辕澈他就算冷也不想用手炉取暖,更不要说吃糕点了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千悦难受得厉害,有气无力地靠在板壁上喘息着,原本透亮的眼眸失焦低垂,几乎没有半点光彩。
轩辕澈闻声微微侧过脸又很快转了回去,忍着不肯去看千悦一眼。
他很生气,因为他把千悦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,可那人自己呢?偏偏把自己看得比草都贱!
拖累?呵,他要是真拿他当拖累,废了他武功的那一刻就该一剑刺死他了,哪能留他到今日。
轩辕澈越想越郁闷,心里头憋得慌,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。可他宁可自己生闷气,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直接把气撒在千悦身上。
如坐针毡地过了两个时辰,轩辕澈也没等到千悦过来服软,他又忍不住想转头看看千悦,但又怕一回头就对上千悦像边境军营里那样倔qiáng的脸。
那时的千悦就像是坚冰,哪怕被碎成四分五裂,也不肯在炽热面前融化为水,又或者可以比喻成他的残剑,虽体态残缺,但剑意犹在,寒芒不减。
而现在的千悦却好像一只软萌的小兔子,轩辕澈想把他捧在手心里好好爱护,但有时自己的尖牙利爪却会不小心弄伤他。
轩辕澈很是憋屈,灵机一动立时伸手出去抓了只兔子回来,这兔子是之前让泠崖买回来的,千悦喜欢就带着上路了,一笼子搁在车辕上,刚好和赶马的风畔平分了车辕上的小天地。
他没有把兔子抱在怀里,而是放在自己身边,这样兔子就不会被他的背影挡住了。
可惜,他撸了兔子好久,身后还是没有传来一点儿响动。
思量再三,他缓缓抽出了自己的龙渊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