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光yīn里,他在其位而谋其事,除此之外便专心习武练剑,两耳不闻窗外事。
来到这里,轩辕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百姓疾苦,一场水灾便可废尽滨州百业,那么一场战争呢?
他真的应当为了一己私欲挑动战争吗?
十数年来,轩辕澈头一次质疑自己复仇的这个决定。
民众的议论还在继续,轩辕澈自然没有久留,一闪身回到了后宅。恰巧,泠崖和风畔也赶回来,并且带来了其他消息。
“主上,大事不好了!谊阳城里传遍了鬼面男子就是肃王的流言……”风畔一脸焦急,陛下命令暗访,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这可如何是好?
轩辕澈摆摆手,示意他稍安勿躁,敛眸道:“是陛下的意思,方才那人应当是陛下的亲卫。”
外头铺面的吵嚷声声入耳,在场几人都是耳力上佳的,泠崖隐约听闻“肃王”“王爷”这些个字样,回身便要去前头看个究竟,却被轩辕澈拦下。
“不必去了,方才有个男子指着我便喊‘肃王’,现在外面已经炸开锅了。”轩辕澈长叹一声,只觉得滨州如一团乱麻,剪不断,又理了还乱。
“陛下这到底是何意呀?”风畔甚是不满。莫先生来传密旨的时候他也在场,明明白白说的是暗访,怎么陛下自己把主上的底给掀了呢?
轩辕澈摇了摇头,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。
“主上,如此下去,流言迟早会传到淮扬,可要我等暗中阻止?”泠崖倒是比风畔冷静些许。
轩辕澈再次摇头。
眼下他还在称病不朝,京城里除了宇文天纵应当是无人知晓他行踪的,若是流言传入淮扬,房俊明也不一定会信,不过众口铄金,三人成虎,即便他真的在京城养病最后也会被传成来了滨州。
他终究要和房俊明正面对上,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。
“我们要对付的从来不是陛下。”轩辕澈目光平静,如无风时的湖面。
宇文天纵确实是英明果决的帝王,轩辕澈忌惮他却从来瞧不起他,但也从来没把他当成敌人。因为轩辕澈清清楚楚地知道,他和宇文天纵有一个共同的目标——赳赳阳宁,如日方升。
倘若有一日大厦将倾,轩辕澈必定与之共赴国难,虽九死而犹未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