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才一透亮,菊兰就已经醒了。
整幢屋子悄无声息
。二楼的楼梯口的第一间房是楚天磊的侍从室,此刻只有两个背枪的士兵在执勤。
菊兰在赫连府邸多时,这样子的场面早已瞧惯了,眼观鼻鼻观心地径直越过他们。
到了楼上走廊,她倒是一怔,卧室门口居然没有侍从。
显然楚天磊昨晚不在小姐房内。
这倒是一件颇为奇怪之事。自打小姐被楚天磊捉来后,日日同食同宿,又吩咐屋子里的人要唤小姐为夫人。然这两晚却古古怪怪的,一直与小姐分房睡。
她推门进去,不由一惊,小姐居然已经起来了,一手执了把镜,一手捏了梳子在打理头发。那镜子极美,镂空的玫瑰花纹,背后又镶满了红绿宝石。她服侍赫连靖琪多年,也见惯了各式珠宝首饰,比一般的世家小姐还识货几分,一瞧便知这镜子是外国过来的舶来货。这般的精致华贵,估摸着是从欧洲某个皇室里头流出来的物件。
这件房内从大小物件甚至洗漱室里头的用具,无一不是精致到了极点。且不说一大柜子合身的簇新衣物,但就是连香水,口红都是小姐平素一直用惯了的蜜丝佛陀。
然对于这一切,小姐只装作不知。亦或者,小姐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,这个人吧。
菊兰接过了赫连靖琪手里的梳子:“小姐,让我来。”又道,“还早着呢,小姐不如再睡个回笼觉,等会再挽发。”
赫连靖琪淡淡道:“不睡了。你去给我挑件衣物。”
楚天磊这几日里头,都是一早在饭厅用餐。
今日亦是。
忽然觉得站在自己斜对面的侍从神色甚为异样,不由抬头,顿觉一愣。
原来是赫连靖琪带了自己的丫头菊兰,正往这头过来。
赫连靖琪也不过穿了一条月牙色底蓝花的旗袍,一头卷发披散在肩后,只用了一枚宝石发簪在耳畔固定,耳畔挂了同款宝石耳坠,走动之间一摆一款,仿若水波荡漾,别样地妩媚动人。
楚天磊本已经用过了早餐,此时正在悠闲地喝咖啡。见状,他顿觉心头怒气嗤地燃烧了起来。他猛地将桌上的咖啡杯子一推,站起了身,大踏步朝门口走去。李介载候在边上,见他脸色阴沉,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,也不知道好端端地他这是发什么脾气,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。
牢房比赫连靖琪她想象的要好。
并不是普通的监狱,只是被软禁在一小排屋子里,不能出去而已。
屋子四周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,显得戒备森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