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李明泽觉得格外的舒服熨贴,李鹤已经吃饱了,靠在chuáng沿上玩手机,吃得小肚子微微凸出来,时不时长叹一声“好饱”。李明泽是家里的“清道夫”,半大少年,正是最能吃的时候,肚子里像有个黑dòng,剩下的丸子有条不紊地进了他的口。
“什么声音?”李鹤放下手机问道。
李明泽竖起耳朵去听,是有人在叫骂,女声,顺着巷子一路传过来。李鹤皱着眉头****,把小窗打开,从呼呼的风声中勉qiáng辨认。
“好像是沈姨的声音。”李明泽说道。
李鹤认真听了听,好像确实是沈清的声音,就是不知道在骂谁,在骂什么,等他想再细听的时候,又没了声音。最近见沈小情的机会也不多,她好像比之前更神出鬼没了,见天逮不到人。
“算了这么晚,明天去问问小情。”李鹤说。
该睡觉的时候,李明泽已经睡了几个月chuáng板了,之前都还挺好,随着天一天天冷,李鹤倒睡不着了。今天格外冷,比起前两天直降了四五度,李鹤本来就怕冷,钻进被窝里缩成一团,半天脚还是凉的,气得他翻来覆去,把自己裹成了个茧。
李明泽听着他的动静,不说话,适时地翻了个身。
李鹤像条毛毛虫,裹着被子挪到chuáng边扒着chuáng沿往下看,看着李明泽仿佛熟睡的身影,轻咳两声,试探问道:“李小明,你睡了吗?”
李明泽佯作睡眼惺忪:“唔,睡了,怎么了?”
“你觉不觉得,这天啊,”李鹤说,“有点冷。”
“还行。”
李明泽睁眼看向趴在chuáng沿的他哥,房间里很黑,彼此之间只能看见轮廓,但唯有一点微光,从chuáng边墙上的小窗里照**来,正好落在李鹤一张一阖的嘴唇上。李明泽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朝夕相处的人的嘴唇,李鹤的上嘴唇很薄,唇锋锋利,下嘴唇却厚一些。
李明泽漫无边际地走起了神。
“我觉得挺冷的啊,”李鹤絮絮叨叨地说道,“是不是我这个被子,不够厚,之前怎么没觉得呢……”
李明泽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好像昏昏欲睡,李鹤马上急了,从被窝里伸出手来轻轻推了李明泽一把,说道:“你要不上来睡吧,你哥快被冻死了。”
李明泽睁眼,答应了一声,爬到chuáng上,钻进了李鹤的被窝里,把自己盖的那一chuáng被子也扯了上来,两chuáng被子压得厚厚实实。李鹤舒服了,感觉被窝里来了个大暖炉,热气源源不断地从李明泽身上传过来,两个人贴着的地方暖烘烘的。
两个人背对着背,紧紧贴着,李鹤手脚很快地暖起来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这下轮到李明泽完全醒了,他在暖烘烘的被窝里静静地躺了一会儿,翻了个身,看着他哥的后脑勺,现在窗户照进来的束微光投在了李鹤的耳朵上,耳朵尖到耳郭的弧度流畅圆滑,上面还有一点点小绒毛。
李明泽疑惑了,兄弟两人一起呆了十几年,为什么突然之间,他觉得李鹤身上有那么多地方,让他陌生,让他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