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云瑄的脑子里蓦地晃过梁祯那双笑眯眯的眼睛,闷闷不乐地低下头。
祝云璟摸摸他脑袋:“你自个小心些,孤听闻那位侯世子如今就住在启祥殿旁边是吗?你当心着些,别让他给欺负了。”
祝云瑄讪然道:“哪能呢,他怎么可能欺负得了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又过了两日,贺怀翎再次来了东宫,求见祝云璟。
祝云璟刚喝完安胎药,正昏昏欲睡,打着哈欠吩咐人:“不见,让他有多远滚多远。”
去外头传话的宫人很快回来,一脸为难地禀道:“殿下,侯爷说,您要是不让他进来,……他就一直在外头站着。”
祝云璟眉头一皱:“让他滚进来。”
贺怀翎进门,眼见着这才七月初,祝云璟的身上已就盖上了厚重的毛褥子,请过安便担忧问起他:“殿下是身子不适吗?为何这才刚入秋,就连毛褥子都用上了?”
祝云璟费力地撩起眼皮子,漠然道:“与你何gān?”
贺怀翎抬手摸了一下他额头,不等祝云璟发怒,又快速撤开,还好,并未发热,只是看着额上有虚汗,也不知他到底怎么了,这么成日里一副病恹恹的模样。
贺怀翎qiáng压着心头酸意,又提醒他:“殿下身子要紧,若是病了,一定得多叫些太医来看……”
“行了,不用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,”祝云璟闭起眼睛躺回榻里,冷淡打断他,“孤的身子孤自个心中有数,前几日孤已经说了,你没事别往东宫跑,你是听不懂人话吗?”
贺怀翎盯着他神态略略放松后的面庞不错眼:“那若是有事,臣就能来东宫看您?”
祝云璟一声哂笑:“定远侯几时脸皮变这么厚了?”
他说着睁眼觑向贺怀翎:“你不怕被父皇知道了,你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,他老人家不好想?”
“没有三天两头,”贺怀翎认真纠正他,“上回来是六日前。”
祝云璟:“……”
算了,当他没说。
贺怀翎蹲坐在地上,凑近躺在榻上的祝云璟,细细打量他的面色,祝云璟不自在地转开脸,没力气挥开贺怀翎,连骂他都觉得费口舌,只不想再理他。
贺怀翎缓声问他:“殿下,您那日还没告诉臣,臣到底又哪里得罪了您?”
沉默一阵,祝云璟道:“你真想与孤卖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