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现在才回想起来,那天我拿的牌子里头,并没有这出戏啊!」皇太后咬牙道:「那个时候,皇上还点评说,这弟弟败露那是肯定的,这骨子里头的商讨哪是装可装出来的。这不是分明是说给我听的。」
「我回来之后越想越不对,如果亦仁真上了台,我与他旧时的过节,他岂能不算,我跟裕哪里有活路?」
「母后,母后,那您就……」
皇太后叹道:「我原本就算有这个念头却也没有法子,可是,有一天我在法华寺进香的时候,突然撞上了一个和尚,这个人他长得……」
皇太后转过头来直直看着庄之蝶,道:「居然跟当时养心殿的首领太监一模一样,我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。」
庄之蝶颤声道:「您让那个人扮了张首领太监,遣散了内侍,然后又喂了圣武帝吃了硫磺?」
皇太后痴痴地道:「我真是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,张太监贪杯,我那天特地让人在他的酒里和了一些蒙汗药,等他醒来赶去养心殿,一切乱糟糟地,谁也不会留意刚才那个张太监与眼前这个有何不同。一切都太顺利了,我当时是觉得天助我也。」
庄之蝶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,道:「母后,您觉得是亦仁……」
「是他,没错。」皇太后突然又颤抖了起来,道:「他在朝堂上看着我笑,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别有所指。」
「母后,只要您把那个替身给杀了,就算亦仁知道又能如何?」
皇太后沉默了很久,才道:「这个人找不着了。」
庄之蝶一惊非同小可,道:「母后,怎么会这样?」
皇太后整个人瘫在椅中道:「我总以为他是太过惊慌,才会趁乱逃走,只要裕儿顺利登基,他也就不足为患。」
「这个人,他一定在亦仁手里。」庄之蝶脱口而出。眼见皇太后脸露绝望之色,仿佛有灭顶之灾,她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,笑道:「母后,您不用担心!」她一字一字地道:「亦仁绝不敢让那个人出现。」
皇太后惊讶地看着她的脸,庄之蝶微笑道:「您忘了刚才亦仁在朝堂上的话,那一天陆傅峰父子没有去给圣武帝问诊,亦仁另外指定了王守仁不是吗?」
「王守仁是他家生子的奴才,如果这是一个事实,那么,他要如何解释,当时王守仁面对养心殿空无一人,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这个事实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