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卸下了头上的点翠金步摇,眼底闪过一抹黯然:“当今圣上可是个乾纲独断的性子,若是他不想立后,生再多孩子都没用。”
侍女猛然惊觉自家娘娘也没有子嗣,便立刻转移了话题:“被贵妃这么一搅和,张昭仪丧礼上的那点悲伤气氛全都一扫而空,再过不久,怕是都没人能记得她是谁了。”
淑妃随意的将步摇丢进了首饰盒,语含轻蔑:“你大可不必同情张氏,她那是自己作死。”
侍女有点好奇:“娘娘是指……禁书?”
提到禁书二字,淑妃便多说了几句:“张昭仪自己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罢了,她竟然还偷偷塞给仙惠公主看,这不就是自寻死路么!”
“贤妃向来聪明,就算她真想弄死张昭仪,也绝对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把柄。本宫瞧着,八成是皇上容不下张昭仪了,所以张昭仪才会gān脆利落的‘bào毙’,至少死后还能保住她的位分和颜面,不至于让娘家丢脸。”
侍女也是颇为唏嘘:“若真是如此,张昭仪当真糊涂啊,好日子过久了,自己非得给自己找不自在。只是可怜仙惠公主,不知受了禁书多少影响,性子还能不能掰回来。”
仙惠公主是皇帝目前唯一的女儿,她生母早亡,张昭仪为人和善,又喜欢小孩子,就经常照顾公主,仙惠公主也喜欢往长乐宫跑。
只是可惜了……
“女诫那种东西,分明就是残害女子的毒物,不知为何,却有那么多女人喜欢自轻自贱,还希望别人也和她们一样,莫不是脑子里进了水?”淑妃愤愤不平。
侍女接着她的话茬说道:“奴婢听说,著作《女诫》之人,也是个女子呢。”
淑妃叹了口气:“说起来,贤妃与此事还真有点瓜葛。”
……
尚未成为贤妃之前,苗沂贞也受过不少苦。
她是靖恪侯的庶出女儿,生母谭姨娘还算受宠,按理来说,她的生活本应该很不错。
但事实上,苗沂贞的童年就是一场灾难,谭姨娘时常以女儿生病为由邀宠,想要趁着年轻,生一个儿子出来。
以病邀宠是个行之有效的手段,谭姨娘肯定不会让自己“病”了,因为病了就不能服侍靖恪侯了,那还怎么生儿子?所以只能让女儿生病。
病自然是真病,否则若是被人拆穿,那可就偷jī不成蚀把米了。
因此,靖恪侯府的所有人都以为苗沂贞生来便是个体弱多病的,而谭姨娘也趁机将自己的慈母人设表现得淋漓尽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