郢骊的病来势汹汹,前段日子积聚下来的郁气一朝爆发便有些控制不住,太医院的人整日往宫里面跑,宫内渐渐传言这位怕是活不成了。
傅修远听到这种传言的时候,生生捏碎了一个杯子,碎片扎入皮肤,和着血水。
陈恩连忙宫人将准备的帕子递上去,“陛下莫要生气,那些都是宫人胡说八道竟传出来这些谣言,陛下若不嫌弃,不如让臣去解决。”
侍卫长职责当然并非在此,傅修远目光阴冷地扫过他,“你去?”
陈恩跪在地上,“臣知僭越,只是替陛下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傅修远冷笑一声,一脚将人踹翻,“说得好听,朕的宫廷朕自己处置,还轮不到你来做事,”说罢,他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睛,“你去给朕想办法,若你能让她醒过来,朕便给你个机会,让你大展身手。”
陈恩一愣,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傅修远睁开眼睛看他,“你不是想要袭爵很久了吗?”
陈恩的父亲是佑国公,可惜他是个次子,还是个庶子,即便嫡子无能,那也定在他的头上,轮不到他来袭爵。
但若傅修远愿意,他便可以做下一个佑国公,没人敢置喙。
陈恩的这幅野心从未遮掩,昭然地展示出来,但他也并非不能伏低做小,相反,为了达到他的目的,他可以不择手段。
傅修远正是看中了他这份野心。
陈恩跪在地上,伏下身子来,声音洪亮,兴奋的身体克制不住地轻颤,“臣,定不辜负陛下所托。”
傅修远坐了会儿,拿着帕子将手上的血一点点擦干净。
这样便好了。
她怕见血,擦干净应当就不会怕了。
傅修远垂下眼,想了想,对身边的宫人说,“把傅瑄带来见我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