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孤单啊。
现在我终于可以把Chinese去掉了,在这里谁都能明白我的意思,更不会跟我提某种很不好吃的傻鸟。
我曾经想过写一个漫长拖沓的故事,在这本杂志上慢慢的连载,让主人公们慢慢长大,和读者们一起过着中秋除夕和圣诞感恩节,也许他们过生日的时候还会收到读者寄来的礼物,这时候我就可以把礼物偷偷藏起来。这个念头源自我看的日本漫画,那些动辄连载纪念的长篇漫画总是会在比如圣诞的时候推出圣诞版,比如天道茜和乱马在圣诞得到了一张温泉大礼卷而准备出行,等等?
北条司的《非常家庭》也是,我很喜欢,2000年的圣诞节,我下载了这部漫画来看,紫苑在路灯下轻轻踮起脚尖,吻在雅彦的嘴唇上,那时候东京的街头正飘着雪。我一时间分不清楚真实或者虚幻,想要出门走到雪地里去买一罐咖啡。
幻想是另外一个世界,那里有些人我们一起长大,我们也一起老去。
祝愿我们的所有的朋友新年快乐。男孩英俊女孩漂亮,叔叔阿姨们年轻健康,除夕的夜晚该回来的人都回来了,回不来的人也有个电话,希望那窄得要死的中美海底电缆今年通畅一些。
嗯,还有就是祝愿每个喜欢某人的人会听见那个人对你说“yes”,yes,yes……yes!
城游
合肥,桐荫之城
到不了的地方都叫远方,回不去的地方叫家乡,忘记谁说的了,有那么点意思。
离开合肥的很多年之后再回忆这座城市,总想到长江路上茂盛的法国梧桐,我还是那个上高中的孩子,骑着辆自行车在深秋季节飞驰在盘旋坠落的、枯huáng的大叶中,道路两侧的树伸出如同巨人手臂的枝gān,在我头顶jiāo错,盛大的桐荫覆盖了整座城市。
那时我生活在这个城市里,像是雏鸟栖息在母鸟用树gān个gān草搭好的巢中。
我在合肥生活了18年,我出生在那里。
家住在淝河边,“合肥”是因为淝水在那里jiāo汇而得名的。
合肥是一座小城市,只有一条叫做“长江路”的主gān道,我只记得三路公共汽车——一路、三路和十一路。后来我踏上了北京的地界,发现北大门口竟然有三百多路公共汽车,非常惊骇,觉得公共汽车都能排三百多号去,可见这城市的巨型。
大城市的生活很大,却常常让你觉得自己像个过客,时至今日我在北京买了房子建了公司,司机开着车穿过北京的大街小巷,我还是会经常指着外面陌生的建筑物问,那是哪里?
小城市就不一样,在那座小小的合肥城里,我的生活也很小。在那里我有几个好兄弟,每天放学就流连游戏厅打“名将”和“三国志·吞食天地”,在街头的防雨布的棚子下,粗糙不平的台子上打美式落弹,在天冷的季节还会凑钱在小店吃碗热乎乎的馄饨,然后一同骑车回家,我们飙行在长江路东段的桐荫下,大声说话,有种爷在此称霸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