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温澜,你……”裴靳突然一顿,快步去摸Beta的额头沉声道,“你想死吗?发烧了怎么不吭声?”
宋温澜依旧垂着眼睛,在药箱里翻搅来翻搅去,明明眼前都因为高烧而意识不清,却固执地不肯安份下来卧chuáng休息。
裴靳听见他在小声地打喷嚏,浑身抖得厉害,眼角还有未褪的红痕,忍无可忍躬身将宋温澜打横抱起,一边走一边低头去试探他的温度,很烫,烧得像一个小火炉。
Alpha眸色晦暗,心情肉眼可见地不佳,宋温澜似乎也知道触了男人的逆鳞,乖得像只温驯的小猫,依偎进裴靳怀里舍不得抬头,后者叹口气,妥帖用被子将招人疼的小狐狸掖紧,转身进客厅任劳任怨帮他找药。
裴靳一路默不作声,既后悔自己那阵开会电话关了静音,又后悔自己思虑不周没保护好他,直到鞋底被散落的药片硌了脚,才微不可察地叹口气。
他大概猜到宋温澜生病的原因。
那是一种后天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,如同掩耳盗铃一般,闭上眼不去想,就能对所认知的事物否认到底。
在宋温澜情感缺失的少年时代里,盛玥曾是他唯一的亲缘,因此不可避免地陷入晕轮效应,才会在蜃楼破灭后万念俱灰。
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。
他应该仍旧是那个乖张肆意的少年,别人会刻意隐藏的东西,宋温澜却从不屑于掩饰他赤luǒ的恶念与欲望。
“起来吃药了。”
裴靳接好了热水,将退烧药搁在chuáng头柜,chuáng头灯晒得人眼晕,宋温澜恍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视,从被子里抻出手,捏了捏裴靳的脸颊:“是热的……”
“是热的。”裴靳面无表情道,“如果你再摸,它还可以更热。”
宋温澜怔仲瞧了他片刻,突然一个弹跳坐起,紧紧搂住了裴靳的脖颈,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肩窝。
是热的,他眼眶微红,感觉心里的伤口在结痂。
“裴靳哥哥,我不想吃药。”宋温澜呢喃道,“让我抱你一会。”
这是哪门子的蒙古大夫,裴靳没好气推了下他的额角,两臂严丝密缝环绕住宋温澜,安抚地浅吻着他的眼睫和脸颊:“傻话,我要是这么有用,你现在就不会难受了。”
“不。”他像个闹脾气的孩子,仰起脸点了点自己的右脑,歪头笑道,“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