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离微微皱了皱眉,伸手蹭了蹭自己的唇角和脸颊,回头看向门口的江夫人,可有可无地低声应了一句。
看到江月离完好无损地站在窗边,江夫人非常明显地松了一口气。
江夫人快步走向江月离:“月离啊,你怎么站在这里啊,外面风多大,快把窗子关起来,小心着凉。”
江月离往旁边挪了一步,任由江夫人走过去关上窗户,还非常认真地搭上了锁扣。
注意到江月离的视线还不住地往窗户外面瞟,江夫人又紧张地拉上了窗帘,问道:“你在看什么啊月离?”
江月离没回过神,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先前陆明萱那出人意料的行为的深意,嘴上便顺口答道:“陆明萱。”
随着那个名字一出口,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便一滞,温度直降。
江月离懵了一会儿也回过神来,暗道不好,连忙补充解释道:“我不是说她来过……咳,不,我是说,刚刚我就是在想她而已……”
等等,这么一说,好像越听越糟糕了啊。
江月离立刻闭上了嘴,但江夫人却没有那么容易保持冷静。
自从回到江家,江月离便尽力避免与江夫人的直接接触,还有jiāo流也尽可能地维持在比较少的范围内。
并非她不愿意从江夫人那里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,而是因为江夫人的情况比她一开始想象得要严重许多。
简要概括的话,大约可以归纳为“关键词”触发。
一旦江月离不小心说到什么不该说的词句,江夫人就很容易变得激动,歇斯底里的叫喊,絮絮不停的念叨,无法正常jiāo流不说,反而还容易将自己也搭进去,被迫进行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洗礼,还要受到江二哥的谴责。
最能刺激到江夫人的词无外乎就是“离开”二字,她听不得江月离提起离开二字,每每听起便要用力抓着她语无伦次地叫喊一阵,甚至想要找绳子将她绑起来。
为了避免失去最后一点人生自由,江月离多数时候都会表现出温顺的态度。
除此以外,陆明萱——或者说陆家,似乎也是能刺激到江夫人的点。
所以话一出口,江月离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。
果不其然,江夫人脸色一变,立刻拉着江月离的胳膊坐到了chuáng边。
失去理智的江夫人力气很大,还正好抓到了江月离手臂上的伤口,后者皱起眉,忍下痛呼声,顺从地跟着江夫人坐到chuáng边。
眼下的情况看起来还没有到最糟糕的那一级别。
“你怎么能想她呢?她可是我们家的仇人!”江夫人压低了声音,偷偷摸摸地左右看了看,确认周围没有人,才继续说道,“陆家人都是坏人,你可千万不能接近他们!姓陆的没一个好东西。月离,你要听妈妈的话,妈妈不会害你的,一定、一定要离陆家人远一点,你才不会死.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