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他与他们并无不同,一样是刽子手。
章洐找了徐岑安五百多天,漫长的时光足够他想清很多事,他翻来覆去的忏悔与思念并无意义,就像永远也寄不出的信。
今天又是徐岑安的生日了。
前年的这个时候,徐岑安应该是做了一桌他爱吃的菜,买了蛋糕,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。
因为他第二天在垃圾桶里看到了,那盒完好的,脏乱不堪的蛋糕。
徐岑安的生日,自己给自己买的蛋糕,做的是章洐爱吃的菜。
其实徐岑安不太会做饭,都是照着食谱现学现卖,还被章洐调侃终于是个合格的小情人,会主动讨他喜欢了。
那天,徐岑安在厨房手忙脚乱了一下午,准备跟他一起过生日的时候,他在gān嘛呢。
他在办公室里跟徐珂羽说说笑笑。
章洐又想象着徐岑安坐在常坐的沙发上,一动不动地等他。
他觉得心里太疼了,好像没办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。
可是如果从这里搬出去,就好像意味着他与徐岑安真的断得gāngān净净。
他们错误地开始了一段不平等的关系,这样的不平等又被别有用心地恶意加剧。
章洐意识到他从来没有替徐岑安考虑过,他从没想过是什么造成了徐岑安的冷淡疏离。他剪掉了徐岑安的翅膀,觉得只要建一个漂亮的笼子就好了,他从没有想过让徐岑安重新飞翔。
手机铃声响了很久,章洐才从思绪里抽离。他看到名字后紧张地搓着手指,一时间犹豫不决又忐忑不安。
“喂,章总。年前你托我查的事有了眉目。不好意思,我老婆难得休个年假,我陪他出了趟国,耽误你事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章洐的声音发紧,他堪堪维持着礼貌,问得克制,“人找到了吗?”
“嗯,地址你应该熟悉,你可能还去过。徐岑安现在在许知野家做许老爷子的看护。你知道的,许家是做医疗器械的,他们有跟医院的合作项目,给一些没钱的病人进行免费治疗,然后这些病人会去许家开的疗养院做做义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