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诣像是尴尬癌被治好了一样,动作自然且不要脸地拿下了嘴里的烟,“嫌弃吗?”
陈铎摇了摇头。
“最后一口,再抽肺就黑了。”周诣把烟递在他嘴边,喂他吸了一口。
陈铎含住烟头轻轻嘬了一下,没再说什么,站起来去拿扫把。
周诣感觉手上拿的烟有点发烫,脸也有点发烫,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:间接接吻。
我靠这也太刺激了。
周诣条件反she似的低头看了眼裤裆,幸好,他兄弟很争气地没有硬。
那说明他对陈铎没意思,间接接吻可比看背刺激多了。
就当那次真是晨勃了吧。
周诣安慰完自己一通,坐到chuáng上慢慢把烟抽完,等陈铎扫完地,和他一块下了楼去网吧。
韩昭挂完电话之后,立马打车去了市医院。
他推开病房门,走到马问山chuáng边坐下,低声说道:“陈铎的病复发了。”
马问山艰难地抿了抿嘴唇,“..不是……一年没……事了吗。”
“一年没事不等于彻底治好了,”韩昭脸色有些差,“双相情感障碍能这么容易治?他一受刺激就很有可能复发。”
“刘纹毅那些话他不可能没在意,今天在学校八成又有人说他了,”韩昭低声骂了句脏话,“把齐敏书轮了又bī跳楼的是你,发视频的也是你,结果背黑锅挨骂的是陈铎,我真是.……唉。”
马问山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,“.……齐敏书.……死了不能臭.……臭名声.……”
“死人就不能臭名声吗?那陈铎呢?陈铎这个还活着的呢?”
“你带头校园bào力他一整年,他怎么熬过来的你不清楚吗。”
“.……清楚……他.……洗胃……好多次了。”马问山紧闭着眼,以前他躺在病房,时不时就听见陈铎被送进医院洗胃了,真的是什么都敢往嘴里吞。
“你也就清楚这么点了,他最吓人的模样你都不敢看,他最瘦的时候已经109斤了,你能想象到,186的一个大男孩,只有109斤的模样有多恐怖吗?”
韩昭有点说不下去了,顿了顿道:“他全身骨头都是突出来的,瘦成什么样,就只剩一层发皱的皮,我那时候都不敢直视他,太他妈吓人了。”
“.……对.……不.……”马问山一说话就被韩昭打断了。
“他一个没父母管的小孩被关进少管所,半夜给我打了好几遍电话,我没接他就一直打,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,他跟我说,哥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觉了,骨头硌得我太疼了,我真的睡不着,”韩昭哽咽了一下,咬咬牙说:“他说他熬不住了,他求我带他去做安乐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