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在喊,这个手依旧在努力地翻炒,脚在四处乱跳,可把江盈知给笑得肚子疼,差点连凳子也坐不稳。
海娃哇了声,“阿姐跟跳跳鱼一样。”
他哇早了,一颗豆子崩到他脑门上,他哇地一声又哭了,而后那颗豆子划到了他的手上,他抽噎着,撕开皮吃了。
然后脸上还带着泪,又露出一个笑来,“好吃。”
“吃吃吃,我晚点叫你来炒,”小梅气鼓鼓。
后面半截是江盈知炒的,炒到壳全部裂开,每一颗豆子都裹上了盐,很酥很脆。
嚼着能吃很久,但是吃多了要上火。
她把这些盐炒豆装进油纸袋里封好,周巧女吃了颗,海娃问她好不好吃,她说:“比什么都好吃。”
这在她心里已经胜过了她喜欢吃的桃酥。
周巧女回来的这几天里,忙上忙下,只要她在,不管哪时起都有热乎的早饭吃,把东西收拾得齐齐整整,灶台擦了又擦,连门上挂的花布也拆洗了一遍又挂回去。
把之前拿回来的布料子,裁开给海娃做了两条裤子,又做了两身上衣,给江盈知和小梅各做了两套衣裙。
尤其小梅的,还放大了些,说是身子在长,大一点好。
甚至那些碎布头她都没有扔掉,一点点裁好,纳了做鞋底子。实在碎的不成样子,她都会收起来,装进布套里,做了个小枕头给海娃。
然后按着她们几个人的脚,挨个做了双布鞋,也就几天工夫,也不知道她到底哪来这么多的精神头。
对于江盈知来说,周巧女实在是很好的长辈了。
过了夜,再等到明日清晨,周巧女就得走了。
小梅和海娃都蔫巴巴的,坐在她身边,就不说话。
周巧女其实有很多的话要交代,比如房子要托王三娘一家多上心,海娃不要乱跑,也帮两个姐姐的忙,夜里风大,不要贪凉就不关门。
不要只顾着赚钱,有时候也要多歇一歇,尤其是小梅,正是长个抽条的时候。
只她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说:“你们多吃点饭”。
后面江盈知把晾到过夜的鱼收回来,准备炸熏鱼,做个糖醋口味的。
她很爱吃熏鱼,但不是鲳鱼做的,而是马鲛鱼,马鲛鱼横切炸出来的熏鱼,鱼肉香酥鲜甜,但她觉得最妙的是那股表皮的味道,不管是糖醋、话梅、五香,从表皮渗透到里层,撕扯鱼肉下来时的纹理,全是大刺,很少有小刺,吃得很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