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舟突发急性阑尾炎,开了刀。
宣瑞在病chuáng边忙前忙后,秦舟心里过意不去,让他早点回去,自己请了护工过来,还承诺说以后会请宣老师吃饭。宣瑞实在拗不过他,只好先走。
空dàngdàng的医院便只剩下秦舟一个人。小时候他也是这样面对惨白的灯光和房间,只不过那时的空间更大、更瘆人。
秦舟住院以后还是会每晚跟柏知望通话,但没说自己开刀的事。一是憋着气,二是觉得他知道也无济于事,又不能打飞的立刻过来,何必徒增彼此的牵挂。
那时候视频电话还没非常普及,加上并不稳定的通话信号,柏知望很难发现异样,照旧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。
两个人的分享内容差异很大,秦舟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,只谈见到哪批高等级画作或到哪个展馆聊下一个策展人,至于工作社jiāo的不耐烦都一概自己消解掉。但柏知望会聊烦心事,甚至偶尔爆出几句粗话,跟平时彬彬有礼的他截然不同,秦舟觉得他说脏话的样子很性感。
随着毕业季来临,秋招也开始了,两个人聊着就聊到就业越来越难上。科研院的人才安置补贴砍了一大半,而且硕士已经很难进来。
柏知望感慨道:“还好我进得早,不然咱们当时可能都没窝了。”
秦舟这边刚换完吊水,肚子上的伤口正疼得厉害,只能意思性地应付两句。
柏知望听声音以为他困了,问:“我吵到你了吗?如果不想听的话,咱们就明天再聊。”
“没,你接着讲。”好不容易的说话机会秦舟怎么会放过。
柏知望便继续讲:“杜清你还记不记得?”
“跟你一起赴美进修的那个新人?”秦舟把他跟前半句话连起来,得出结论,“怎么,他因为降补跟你起冲突了?”
“没,这倒不至于,文件在他们面试以前就下来过,他肯接受这个待遇才入的职。”柏知望叹口气,“他只是最近有跳槽的想法。”
秦舟皱眉:“现在各大院所都是这个趋势,他往哪跳待遇应该都差不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