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老刘一直在埋怨他弟兄几个为什么非得bī着孩子回来,不管结局怎么样,反正中间确实闹得jī飞狗跳。
秦舟就一直听着,没发表评价。
因为柏知望沾了几口酒,去剧院的路就由秦舟来开。秦舟的车技一直很好,他从十八岁开始就泡在各个竞速馆里,谈恋爱后去得少了,但技术底子还在。
秦舟轻松地倒车入库,横平竖直连边距都相同。他解开安全带,敏锐地察觉到柏知望表情异样。
“在想什么?”秦舟没急着下车。
柏知望沉思了一会,犹豫着问:“你觉得刘子识这个人怎么样?”
秦舟立刻反应过来他想问什么,一定是上回烧烤摊跟自己刚刚的发言让他误会了。
“什么怎么样,别的单位的同事也要做印象测评?”秦舟故意逗他。
柏知望摇摇头,“我的意思是……他很招人欣赏。”
秦舟笑:“谁不欣赏上进认真的后辈,你不欣赏孟玄吗?”
那意思是,自己对孟玄、对刘子识都是一样的,没任何多余意味的“欣赏”。
柏知望很快明白他的意思,连嘴角的弧度都变大了,跟刚刚恍惚的他判若两人。
秦舟吸取教训,深知有些事必须开门见山,所以他郑重地解释道:“别瞎想,上次在烧烤摊是我想谢谢他帮忙,没故意不答应聚餐。”
话挑到这种明度,柏知望也没必要藏着掖着,“接风那次我也是真的要加班,没不想见你。”
秦舟久久地看着他,忽然觉得这一刻似曾相识,又好久不见。其实之前的很多次,如果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解释几句,也不至于演变成最后那么无奈的结果。
“进去吧。”柏知望看着票务信息说,“马上开场了。”
幕布拉开,整个剧院陷入黑暗,后排有微弱的手机亮光,被红外线照过提醒后立刻熄灭了。
在来之前秦舟跟沈先生了解过话剧的背景,据说导演从省剧团辞职,为了排这戏险些资金链断掉,最后还是排除万难地巡演了。
舞台布置非常巧妙,几处转场堪称jīng巧,剧情不急不缓,收尾点睛的jiāo响乐更是dàng气回肠。小小的话剧只有三幕戏,可结束时台下人已是百感jiāo集。
秦舟很喜欢看各种题材的舞台剧,毕业前他跟柏知望攒下来的剧场票已经塞满了两个票夹。秦舟常开玩笑,说这个票夹就像是厚厚的情书。
可惜,后来情书的载体不再是这些门票,变成了一张张机票或火车票,再后来,已经没人去收集这些东西了,情书不过也是没用且会发huáng的一沓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