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舟下意识摸了摸唇,刚睡醒,嘴里发苦,没有清水润嗓子难受的很,秦舟一直忍到空乘推车过来才要到瓶新的。
他平时出差都会带自己的水杯,但他当初总丢三落四,常常需要柏知望提醒,后来聚少离多了,他自己也能做得很好。
矿泉水入喉时有冰凉的触感,秦舟忽然一阵耳鸣,不得不自己摁着下颌骨做张合。他看着窗外的云层,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,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?
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。
飞机划过长空,留下白色云线,蔓延到遥远的西边。
下飞机到宾馆还有一段距离。内陆昼夜温差大,晚上尤其冷。秦舟穿得少,就一件长袖T恤,进面包车前那段路被冻得发抖。
又舟车劳顿了一个多小时,沙洲宾馆总算到了。
秦舟揉揉眼睛,一下车,看到扬沙四起,弯月昏huáng。十三年前他就来过这,那时月还是圆的,天边挂着密密麻麻的星子;现在星星换成了灯,也在大漠尽头摇曳得起劲。
孟玄在前面走,见秦舟不挪步,好奇地凑到他身边问:“秦老师,您看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。”秦舟收回眼神,默默把不该有的回忆收住。
旅游淡季,小宾馆没什么人来,晚上十点前台已经乏得不行。
科研院在这租下几十间房供项目成员们落脚,能选的房型不多,大部分都是单人间,少数携家带口或者有特殊要求的可以升家庭房。
秦舟想都没想,拿笔在登记表上签完到,勾了个“单人间”。
孟玄正好在他后面,不小心瞥到,疑惑道:“您不跟柏老师住一起吗?”
秦舟正转着笔,被这句话呛得差点没把它摔地上。
他这才想起还没来得及跟小姑娘说自己分手的事儿,但在大厅里提私生活也挺怪的,只好打马虎眼过去:“嗯,自己住。”
孟玄凭直觉感受到两位大佬有哪里不对劲,就没敢再问。
刷身份证的机子出了点问题,前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修,废了不少时间。秦舟边跺脚边闲着转行李箱玩,这还是他去年跟柏知望买的情侣款日暮瓦,为了骚包他特意选择蓝色,非常打眼。
孟玄的眼睛一直跟着那团蓝色走,被转得头晕。大厅门忽然打开,从外面走进来群huáng绿色工装,最中间那位很是眼熟。
孟玄轻咳,戳秦舟的手臂提醒:“咳,那个人是不是柏老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