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柏知望踩着买一送一的情侣拖鞋,跑到厨房,开火,下面。
火苗腾腾乱窜,开水咕噜冒泡。
秦舟躺回沙发上,拿靠枕抵着胃,蜷缩成一团,毯子整个盖到脸上。从柏知望的角度看过去,他像一只瑟瑟发抖的猫,可怜极了。
或许去拍拍他,拿手放在他胃上暖暖也好,柏知望想。但柏知望做了许久的斗争,心疼得鼻子都在酸,还是没迈出那一步。
“面好了。”柏知望捧着碗,绕到茶几边,“吃点,等会去chuáng上睡。”
“放那吧。”秦舟闷在毯子里,说话都瓮声瓮气。
柏知望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地收拾,让秦舟有种错觉,他们还处在爱情鼎盛时。如果这一幕发生在昨天,或者更早以前,他们也许还能好好说话,不至于走到这一步。
但很明显这是回光返照,一年来他们好好说话的机会不多,家里冷清到已经很久没开过火,分手后反倒能和气地洗手做羹汤,挺讽刺的。
柏知望把碗放下,看了眼时间:“那我先走了,有事打电话。”
“真走吗?”秦舟这才慢慢把毯子掀开,倔着张臭脸,声音却还是瓮的:“快四点了。”
柏知望说:“嗯,赶飞机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航班?”
“下午。”
秦舟默了会,收起平日里的刺,诚心讨好,笑得光都在晃:“这离机场只有一小时的车程,歇歇再走也来得及。”
两人一俯一仰,近得能感受到对面的呼吸。只要一个人稍稍动一下,两张嘴唇就能贴合到一起。
可是谁也没动,就这么僵着,镜片上都蒙上一层雾。
“我就算留下,又还能待多久……一小时?两小时?”柏知望出于习惯,捏捏他的耳垂,压抑着颤音问,“我配吗?”
耳朵后边的温度,激得秦舟颤抖。
耳后是秦舟的禁区,因为之前每回做爱时只要柏知望一咬耳垂他就得缴械。柏知望蔫儿坏,chuáng上整的花活可以把人磨得半死。可秦舟以前就吃他这闷骚的劲儿,爱看温和有礼的研究员情动爆粗。很恶劣,又很慡。
回忆太过火,秦舟想不下去,慢慢把嘴角扯平,眼睛还弯着,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:“那……”
话在舌尖含了两秒:“咱们就到这了是吗?”
“嗯。”柏知望在秦舟头发上薅了把,撸猫似的,不知道是让他留步别送机还是有别的意味,“到这就行,小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