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他们老开玩笑,说副驾只能由对方坐,哪怕分了宁愿换车也不能易主。小孩说这种话是反向证明情比金坚呢,因为坚信换车不可能,易主不可能,分手更不可能。
秦舟冷笑着想,小孩就是幼稚。
“我再坐副驾,不合适了吧?”秦舟站在外面,摇摇晃晃,半敞的衣领被风chuī得晃晃悠悠。
柏知望显然也记起曾经的约定,顿了顿说:“后座没位置,就坐那吧,没事。”
秦舟往后探头,果然看到两个拉杆箱摆在椅子前,一白一蓝。
“行李?”晚上他们商量过分居的问题,于是秦舟下意识以为这两个箱子是柏知望搬家的东西,心里一下子空了,失落地说,“搬这么快。”
柏知望怕他误会,解释道:“还没搬,下午临时接到出差通知,所以我只收拾了点日用衣物,现在就得走。不过家里的东西我也打包完了,等回来再搬吧,暂时麻烦你保管一下。”
秦舟哼声不悦。都是老夫老夫过的人,装什么敬之如宾,还怕自己把他的东西全扔了不成?
“去哪里出差?”
“敦煌。”
敦煌的项目秦舟知道,是主攻壁画数字化修复的,柏知望被科研院抽调去做研发,负责搭系统,采集图像和地理数据。因为准备周期长,他可能得在沙漠里待上好一阵子。
秦舟默了会,顾不上装醉,沉声问:“我记得你准备换工作来着。”
柏知望点头,“是。”
秦舟没动,接着问:“那怎么临离职还出差?”
柏知望说:“毕竟最后一个项目了,善始善终。”
以这么尴尬的身份,秦舟攀家常一般打听内情。他眼神黯淡,望着前方漆黑一片,想,他们这样或许也叫善始善终吧。
他进副驾坐着,靠在座椅上问:“对了,你那个新公司叫什么来着?”
柏知望报了个名,是上海数一数二的科技公司。
秦舟又问他开多少薪资,听到数后“啧啧”两声。
“喔唷,以后得叫你柏总了啊。”秦舟故作轻松,头却低得沉重。
柏知望摇摇头,光顾着给秦舟拿点热水润润嗓子,但车里只有自己的保温杯。他犹豫着把它拿出来,拧开盖子,递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