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韶欢见他这般知礼,心底里那一颗悬着?的巨石又轻了几分。
瞧瞧,这才是世家公子?,没有带着?一群人将她抓起来,没有不由分说让她下狱,没有翻出来旧账弄死她,而是给她行礼。
她面上便也?带了些笑,与裴琨玉道:“裴大人请起。”
裴琨玉便缓缓站直了身子?,又道:“裴某此行,为南陈使?臣病重之事而来,有些话,想要?问一问公主。”
孟韶欢自然应下,她道:“请裴大人入书房详谈。”
不管裴琨玉问什么?,她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。
说话间?,孟韶欢一步一退,引着?裴琨玉进了书房间?,嬷嬷则老老实实的站在公主身后,跟着?伺候——公主毕竟是公主,就算是搅和?进了事端里,规矩也?不能断,绝不可能放任公主与一外?男相见。
书房内设了查案,其旁煮了一壶茶,煮沸的茶水冒出淡淡的嫩芽清香,孟韶欢落座后,管家嬷嬷亲手?倒茶。
裴琨玉则询问了些关于宴会?当日的一些细节,这些事,孟韶欢在暗夜无人的时候不知道揣摩了多少回,他问,她答,堪称对答如流。
问着?问着?,话题便落到了全贵公公的身上。
比如?*?,全贵公公为什么?逃走?
孟韶欢摇头,她不知道。
她说她不知道,裴琨玉便也?不再追问,似是不管什么?话,只要?她说了,他就信一般,末了,还补了一句:“属下来之前颇有猜测,全贵公公无故而逃,想来都是他的过错,公主尚小,大概是被他蒙蔽了。”
多么?中肯的话啊!
孟韶欢心里一喜,还没来得及说话,一旁的嬷嬷已经忙不迭的点上头了。
没错,都是全贵那老不死的狗东西的错,跟他们公主府可没什么?关系,谁知道这个狗东西做什么?失心疯,竟然敢谋杀南陈使?臣,错可都是他的,莫要?牵连到他们旁人。
而裴琨玉似乎没察觉到太平公主与这位老奴的心之所想,他端着?手?中的杯盏,不曾饮,只静静地听着?她们的话,偶尔回上一句,处处细致,似是都是为她们好。
孟韶欢心上的大石头越来越轻,不知道什么?时候就飞到九霄云外?去了。
他不看她的面,似乎不好奇她面纱下的脸,不为难她,不提什么?假公主,像是已经浑然忘了过去的事,只一门心思来办这个案,办完了,他们就该走了。
到时候,公主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