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半分痕迹。
清河府尹醉醺醺的点头,应下了这件事,反正有裴氏善后,他还跳出去找麻烦干嘛?不如老实应下,给自己留个善缘。
等送走了清河府尹,裴氏族老才?走到随云榻的窗前,隔着山野,远远望了一眼?小渔村。
小渔村中?依旧被李霆云占着,李霆云尚在里面?发疯,里面?的村民都被吓得连夜出逃,皆由裴氏安定下来了。
“可曾查出,是何缘由?”裴氏族老望着远处正午头间的小渔村问道。
“回老爷的话,查出来了。”后面?站着的随从恭敬地垂着头,在提及缘由时,稍微顿了顿,最终还是道:“裴二公子是为了救一姑娘,与小侯爷翻的脸,说?是小侯爷强夺了那姑娘,百般折辱,二公子一生端肃奉公,瞧不过去,便将这人抢了回来,结果被小侯爷发现,两人进而相斗。”
到底是自家?人,就算是讲事情经过,也要偏着自家?人来说?,裴琨玉是他们自小看着长?大的二公子,霁月风光清风郎朗,就算是事儿被挑出来了,也不肯说?是自家?孩子的错。
立在窗旁的族老神色不变,过了片刻后,才?道:“家?法处置。”
——
正午时分,祠堂的门被人从外面?缓缓推开?。
祠堂背着光,从门外行走进来的高?大人影轮廓都被光影模糊,看的不甚清晰。
他迈入祠堂中?后,身后的木门缓缓关上,阳光被阻挡在外,他的模样在暗处反而更加清晰。
裴琨玉生的眉目冷淡,满面?清寒相,素日里挺拔如松,浑身似是都萦绕着淡淡的白雾,身着一身?*?书?生袍,千秋云岚,松枝栽雪。
而今日,他规整的书?生袍上满是鲜血与撕裂的口子,素日里齐整的发鬓被砍下了一丝,一缕黑发悬在眉眼?间,为他添了几分不羁落拓,那双黑色的瑞凤眼?角下,飘着一点血痕,那是李霆云的血,落在他的面?上,更添凌冽。
素日里裴氏二公子的斯文?外衣被拔下来,露出了其内,铮铮的煞气。
他裹着满身血腥气进来,站在祠堂前时,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。
他开?始缓缓解开?自己的衣裳。
裴琨玉褪尽上衣,将衣裳端端正正的叠放在一旁的蒲团上,又将玉冠放置在衣服上,收拾好这一切的时候,他的手?不由自主的贴了一下他的左侧胸膛。
上面?有孟韶欢留下的、未褪的爱意,不管什么时候都烫着他的心,哪怕身处祠堂,也让他心口发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