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囊,随后昂起头来,跪坐在榻上,乖乖的看着他道:“郎君晚上要来接妾身,若是旁人来接,妾身不肯走的。”
这是自然,她身上还有毒,不能自控,他也不放心将她交给旁人。
裴琨玉揉着她的头,低声道:“你且等我来接你。”
等到晚间,他们就可以离开此处,重回京城。
孟韶欢乖巧点头。
裴琨玉起身离开,行到门口时,还回眸望了她一眼。
白玉一样雕成的人儿簇拥着被子,乖乖的坐在榻间望着他,墨色的发丝垂散在她身侧,极致的黑与白之间,是她水润的眼。
裴琨玉心口一烫,只觉得整个人都暖了三分,唇瓣不由得勾起,从厢房中离开后,还缓缓关上了厢房的门。
他出院落时,正是辰时左右。
昨日来时,他背着沉重的枷锁,劳累疲惫,惶惶不知去处,但而今尘尽光生,照破山河万朵,他立在着院中,只觉浑身通透,草木明熙,处处清爽。
他迈步,自院中离开后,便瞧见奴仆们依旧如昨日一般立在巷外原处,瞧见主子进来了,便垂下头去,不敢看主子的面,只沉默的摆上矮凳,等主子上车。
裴琨玉抬步上车前,一双黑漆漆的瑞凤眼看向一旁的奴仆,道:“那五个人,送走。”
小厮点头应“是”。
除了那五个人以外,他还问了一句:“李霆云现下在做什么?”
他与孟韶欢颠鸾倒凤,不知天地为何物,把李霆云的脸面放在地上踩的时候,李霆云在做什么呢?
——
彼时,运河上,画船厢房中。
厢房摆设尊华,玉屏风,白瓷瓶,角落处烧着熏香,宝榻床帐中,庄二姑娘伏在床间不断垂泪。
“他还在外面寻那个贱/女人是不是?”庄二姑娘哭的眼睛都肿了。
自那一日,李霆云在船上救了她,她便满心满眼只剩下了李霆云,哪怕李霆云一直在找那个孟姨娘她都没有生气。
她只是想要让李霆云来看看她,可是,李霆云不仅不来,甚至还让她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