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。
这种感觉来的奇妙又凶猛,裴琨玉一时竟说不出话,只觉得喉头一阵阵发干,身体像是短暂的被另一个人所掌控,脑子里的仁义礼智信都被丢到了一旁去,只剩下了孟韶欢带着泪的眼。
她生来柔弱,应当是被人怜爱的,可是,当她坐在他怀中哽咽,不能自已的落泪时,却又让裴琨玉血脉喷涌。
想让她再说一说话,再与他求一求——
而就在裴琨玉失控的边缘,门外突然爆发出一阵烦躁的喊声。
“人到底去了哪儿?”挽月郡主的声音如尖锐的箭矢,划破了如水的良夜,脚步声似乎已经走到了门外:“为何遍寻不到!”
说话间,来人似乎要推开这扇门。
被惊醒的孟韶欢如同幼兔投林一般,一头扎进了他怀里,软香温玉贴在他身上,使裴琨玉浑身一麻。
捉奸在——
不能被李挽月发现!
裴琨玉甚至连离身的时间都没有,下一刻便带着人,瞬间滚到了床榻里面。
与此同时,门板被重重推开。
第06章裴琨玉去哪儿了?
木门撞到木墙面上,发出“砰”的嗡震声,绣鞋一跨,石榴红镶金边的裙摆急促的擦过槅门门槛,李挽月人便站在了这厢房中,目光环顾四周。
清河小地方,最好的厢房也没有镶金戴玉,只是个普通摆设,从外面进来迎面就是一床榻,榻上山岚色床褥,被褥整齐,显然没被人睡过,左右各有前窗后窗,窗前摆了一套桌椅,桌上放着白瓷釉圆口瓶,里面斜插了一枝嫩黄花枝,屋内没有点香薰,只有花香飘散,如水的月光自云纸窗外落进来,映在地面上,烙印出窗花叠影,随风摇晃,衬得整个厢房静谧极了。
这种静谧使李挽月烦躁。
她为了今天,不知道废了多少功夫,大哥那边的人根本不为她所用,那些丫鬟不敢帮她下药,她就想办法撺掇了孟韶欢,使尽了手段才让孟韶欢替自己做了事,本以为能成好事,但是,但是——
“人呢,人呢!裴琨玉去了哪儿!”李挽月站在空荡荡的厢房中,愤怒的叫嚷,发泄她的怒火,一旁跟来的两个丫鬟都跟着心惊胆颤。
她们二小姐千辛万苦给裴琨玉下了药,就是为了能跟裴家二公子倒在一起,平素裴琨玉出行都有十几个护卫,今日好不容易让李挽月找到机会,将那些小厮全都赶走,就等着拉人上榻,再逼迫两家联姻。
谁料现下裴家二公子不见了,二小姐能不急吗!
“说不准是去旁处了,这夜间花园葳蕤,兴许——是在草丛里呢。”一旁的丫鬟赶忙出主意道。
“继续去找!”李挽月兴许也是走累了,随意往临窗木桌旁的圆鼓面水木凳上一坐,水袖往桌上一压,显然是打算在这儿等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