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仰对那晚的记忆有些浑浑噩噩,唇齿间?的湿热,轻微的疼痛,生疏的舒适,和段宵那双通红得像是要落泪的眼睛。
那是她头一次夜不?归宿,之后倒没想过在外住成了?常态。
那天段宵一晚上没阖眼,就这么看着?她一整夜,等她醒来给他“判刑”。
第二天会发生什么,她会说什么,所有的假设在他脑子里千回百转。
可大概夏仰早就在答应他的那天,就有过这种预想,醒来后也只是多喝了?两杯水。
第二杯水喝到一大半后,她发觉段宵一直盯着?她,不?确定?地把杯子递过去:“你要吗?”
后来夏仰想起那一次,觉得她那天早上心情并?没变化,很大的因素是身体确实没有感觉到不?舒服。
但那其实算是段宵最温柔的一次,他平时按自己心意来的时候,风格不?是那样的。
……
今年的冬天和那个冬天太像了?,窗口传来淅淅沥沥的敲打?声,却不?是雨滴。
段宵摁了?下床头的智控,打?开了?窗帘,低头把身边的人给亲醒了?。
夏仰不?像他,没什么起床气,被这样弄醒也没脾气。只是迷迷糊糊地哼唧了?几声,顺着?他的视线看过去。
落地窗外,是今年京州的初雪。
晋江独家发表
早上浴室里传来细微水声,没一会儿就停掉。而床头震动的手机声音又响起,把还?在睡梦中的夏仰吵醒。
她摸到床侧是空的。
一点余温都没有,看来离开?很?久了。
夏仰端起床头柜的温开水喝了一大口,看了眼?来电显示的备注,索性开?了免提:“喂?”
“夏夏,在干什么啊?”谭山子的声音从来不同?于大部分男生那?样低沉,反而像只百灵鸟。一大早上就?叽叽喳喳地雀跃着,“都好久没见过你了。”
他是夏仰大一寒假兼职平面模特时认识的朋友,也学艺术,比她?大两届,在京州服装学院读大四。
后?来夏仰找到舞蹈机构的长期工作,就?不再去杂志社打零工了。
两个人确实加过好友后?就?没怎么聚过,有一年没联系过。
但彼此的印象还?不错,夏仰捏了捏酸乏的腰:“刚醒呢,有什么事儿吗?”
“确实有事找你帮忙。”谭山子叹口气,说,“我有个期末秀展作业,缺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