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听本来应该是不在这个小现场的,然而却刚好因为刷心声数而和祁粲绑定了。强大的剧情推力还是把她这个哑巴炮灰送到了案发现场——
那那那、如果不是刚才恰好冲到了两千万、恰好能发出了声音,那在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人证的情况下,她岂不是又有了最佳在场证明??
我靠,两千万的节点果然调整了剧情,帮她规避了一个大坑!
时听甚至都能想象到他们在背后怎么给她泼脏水,就说她心态十分扭曲,祁粲看似很宠爱她其实都是演的,他演的越真她心中就越扭曲,最后爱而不得下手——
幸好啊!
时听心中流着泪,又庆幸又悲愤。
两千万确实是一个重要节点,可惜虽然起到了重要作用,却狠狠地浪费掉了!
时听乌乌乌地抠在了祁粲的掌心。
留下一个黑化的十字!
黑化了,在下一个节点到来之前,她不会再笑了!
祁粲:“……()?()”
只要一分开,他就能听见环绕的那一个字。
这让祁粲的脸色非常不好。
非常非常不好。
时家父母以为是突然的断电、招待不周,令祁大少不满,于是诚惶诚恐。
祁粲的目光如寒霜一般扫视全局,角落里窝着的人瑟瑟发抖。
沈助理附耳低语:“大少,刚才就是祁小少爷。()?()”
断电之后,整个时家内部短暂地惊慌了一瞬,一瞬间也很难知道别人的动向。而这个时候祁瑞突然冲向祁粲,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为了过去和祁大少兄弟叙旧的。
沈助理知道总裁今晚别有目的。
祁大少今天带的保镖非常少,外人眼光来看,他来的目的就是在太太的娘家给她撑腰
,并且狂宠恩爱让所有人惊叹。()?()
但是祁大少行事绝不会那么简单。宠太太是真,暗中观察也是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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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祁粲眯起了眼睛。()?()
当然,如果不是祁瑞本人心理素质太差,他们还没那么容易分析出路线。()?()
但是恢复供电之后,别人都还没什么反应,祁瑞整个人都非常紧绷,紧张,额头冒汗,非常过差的心理素质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现在,祁瑞更是完全不敢看向祁粲。
他什么都不做,他那强大过人的大哥都会视他如蝼蚁,现在他还做了件蠢事,他根本不想知道祁粲的目光会有多怜悯轻蔑。
他其实也根本没想干什么!
祁瑞只是被时家一个佣人随口调侃了两句,一时头脑一热,想冲过去嘲讽他的反常。毕竟祁粲他不是自诩从容稳定、自诩没有感情吗?!
他从出生就被一座高山压在头顶,他事事都想逃离他、可事事又偷偷模仿他!学着冷酷、学着漠然、可祁粲怎么又忽然变成这种很难模仿的霸气外露了?!
肯定是精神出问题了吧,他上次就说他精神出问题了、可是没有人信!所以今天祁瑞只是想冲上去讥讽两句,比划两下,缓解自己屡次丢人的痛。
可是谁知道黑暗中那哑巴竟然会突然发出声音,说的什么,奋什么?谁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出声,说的什么东西,他都吓了一跳好吗!
……“粪。”
……“愤。”
……“奋。”
祁粲:“…………”
祁粲捏紧拳头,在环绕声中听着下属的低声报备,面无表情地“嗯”了一声,头脑转动。
祁瑞不可能真的带毒。
原因很简单,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猪队友,只要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不是真的蠢,就不可能把核心内幕告诉他。
让祁瑞来做这件事,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刺激,一种试探。
这在祁粲的意料之中。
因为这利用了他的傲慢。
无论对方今晚在不在现场,他都一定是一个旁观祁粲很多年,熟悉他的性格、甚至于家庭关系的人。
他的傲慢,骄矜,使得他根本不屑于对祁瑞动手,不屑于查他。
那是一种从骨子里的蔑视,觉得他根本不可能威胁到他祁大少任何。
祁粲淡淡一笑,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他的智障弟弟,当然不可能接触到什么真正核心的信息,但是项晚苑在这件事里扮演了多重的角色呢?
他的生物学父亲祁连国是个管不好下半身的垃圾,但并不是真的蠢货,在项凝还没去世之前就和项晚苑勾连上,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吞项家家产。因为项晚苑是项凝母亲的亲侄女,一直寄养在项凝家,也就是项隽舟和项凝的表妹。
可惜祁粲的外公非常疼项凝,在项晚苑不出丧几个月就嫁给了姐夫之后勃然大怒。整个项家内部,以项隽舟做表率,都早已和项晚苑祁瑞母子决裂,这些年来凡提起必是痛恨不齿。
所以从表面
上看,他们后背已经没有靠山——这也是祁连国还能在祁氏内部卖惨混口饭吃的原因,因为祁老爷子到底不能看着亲儿子被亲孙子搞到流落街头。()?()
但他们的确表现得很好。当年那场意外事故,祁粲动用了最大力量去查,项晚苑也的确没有任何动作——当然,心里是怎样盼着祁粲死的,那就不好说了。()?()
这些年,他们足够弱,足够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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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祁粲执掌集团之后,也从未做成任何能真正触动祁粲利益的事,以至于他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,也根本不配为敌人。()?()
但如果…
他们背后有人伏脉多年,隐匿手笔。
当年一次没有弄死他,就再次蛰伏,等着下一次终于把那个璀璨的名字,蚕食鲸吞。
祁粲微微阖眸。
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,这次投毒的主使人和当年那场意外同属一路。
但祁粲有一种致命的、危险的直觉。
有人准备卷土重来。
而这一次,他隐匿得更好了。
但是,只要有动机,就有迹可循,哪怕是…看起来再不合理的动机。
都可能是接近真相的暗处。
搞垮祁粲带来的巨大利益或许并不直接利好他自己。而是利好他的后代,他的旁系,而他坐拥未来……
“把从出生之前、他们一家三口所有的人物关系,都整理出来。”祁粲低声对助理团队道,“…加上整个项家。”
他母亲的本家。
他也要动手去查了。
她应该会在天上看着吧。
“是!大少。”
祁粲的眸光微动,眼底属于猎食者的暗光越发清晰。
当年的确是他还不够强大,所以留下了一生的神经痛症,关起来的黯黑记忆。
但现在。
他们大可以试试。
“大少,”沈助理走过来,附耳低声道,“刚才祁瑞悄悄在最边缘的垃圾桶里扔了一个易拉罐的拉环,我们已经用镊子夹出来收好了。”
祁粲淡道:“测一下。”
虽然大概率那拉环上边不会有什么毒素。但是正好——
可以借由这件事,去检测中心,把他真正需要的东西拿回来。
“顺便可以把那个东西取回来了。”
祁粲冷冷一笑,握住了时听的手。
沈助理神色一凛,“是!”
这场毒素药理的战争,他们怎么会觉得大少能坐以待毙?
对抗,早就已经在各个方面拉响了警报。
…
同一时刻。
晦暗的房间中,摄像机滴滴地发出记录声响。
“他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,但现在尚且还能保存理智。”
“有待观察。…”
祁粲今晚的举动已经是史无前例地反常。
但他们并不能完全相信,祁粲真的能把一个女人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。
对天之骄子祁大少而言——生命中最重要的,是权力,是财富,是地位。
如果在集团,在公司,在重大项目,这些事业环节上他都已经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,那才是真正的病发……崩盘开始,大厦将倾。
那么,b省,一个地质条件如此特别的地方,一个…和他如此有渊源的地方。
多适合送他上路啊。
“那个哑巴…”
“她似乎真的发出了一点声音。”
对面继续迟疑着报备。
“一点?”
男人问。
“就是隐约一个字音。”
“说得并不清楚,并且无法继续发声。”
“呵——”
失声者,发出一两个音节很正常。但她的失声,并不是普通治疗手段可以恢复的。
至于为什么。
他还不清楚吗?
男人垂眸,优雅地笑了。
小哑巴还是不能说话,虽然能喊一声,但除此之外依然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声。
她怎么可能为自己辩解,让别人听见?
她简直是最好的、最完美的替罪羊,是他从多年前就准备好的完美品。
而她在祁粲心中占据的分量越重,就越是完美。
看祁粲今晚的样子,毒素入脑,为爱癫狂,简直…简直太浪漫了。
而当她被揭露,被报复,被污蔑。
又该是多么有趣。
再多疯狂一点吧——
让你璀璨的名字,像火山一样彻底喷发。
…
…
祁粲带来的车队缓缓离开了时家。
但是,留下了今夜的狂宠神话!
那些诡谲的暗涌,豪门中人根本无法发现,他们只知道、祁大少的车队绵延了整条路、那一车的鲜切玫瑰满地都是、而最重要的是!
时听走的时候是被祁大少紧紧牵着手走的——
这在祁大少公众视野中的露面中是第一次啊!
这样的姿态已经完全说明,他那些话都是真的、他真的完全站在时听那一边——
“啊啊啊我受不了了”
“我真的酸了,我现在学画画还来得及吗?”
“我这辈子能得到这样的疼宠吗!”
时家天台上,有人冲了上去。
祁粲在返回祁氏庄园的路上,闭目靠在车后座上,手里依然握着时听的手。
车子路过祁氏私人的科研检测中心,那其实是祁粲个人组建的科研医学机构,从上到下都有他的安保体系在维护。
车子在外停留了片刻。
表面上,是沈助理悄悄把祁瑞手上的东西送去检测。
但当沈助理回来的时候,祁粲手中已经多了一管药剂。
车子重新驶向祁氏庄园。
在昏暗的光线中,唇角缓缓勾起了充满挑战意味的笑。
…生物战,他怎么可能输?
无论是财力,无力,能暗中调动起来的人力,以及先决条件、制胜先机,他都稳稳压制。
如果不是对方从一开始就忌惮他的力量,也就不会一
直像个阴沟里的老鼠,觊觎着不属于他的一切。
有些东西,已经开始浮出水面了。
在当年那场事故之后并没有明显的受益人,但多年之后,他们再次卷土重来。
何尝不是给了祁粲第二次机会。
祁粲眼底阴翳丛生。
这一次,他会让他们一点点露出马脚。
沈助理透过后视镜,看到了时听皱巴巴的脸色,以为太太是累了,于是贴心地道:
“太太,后边跟着的二十二辆车,您都可以亲自上去拆看您的礼物。?()?[(.)]??#?#??()?()”
“总裁是非常用心的,每一个礼物应该都较为适合您当时的年龄。()?()”
“算是一份迟来的弥补。()?()”
时听惊讶地眨了眨眼,她刚才一直在脑海里刺激祁粲企图看他破绽,没想到——他的霸道出击原来不只是一个概念,真的有礼物呀??
大粪车做戏做全套,竟然这么认真?
沈助理甜美闭目,同时“李祝沈()?()”
蓄势待发,“szl”多篇爆款新闻亟待发出。
沈助理专业握拳:看我的厉害。
时听还是很高兴的,一双黛色眼眸亮晶晶。
这么多礼物,她拆都得拆很久!从来没有过!
祁粲余光瞥见,唇角轻轻一勾。
呵,今晚的一切表现,不过是牺牲一点自己的面子,获得更大的隐性收益,这对祁粲而言非常可观。
再说——他的“狂宠”既然已经给出去了,就没有再打算收回。
祁粲转头看着时听,淡淡道:“明天陪我去集团。”
在他们去b省之前,他需要亲自去一趟。
进一步的疯狂,需要在更大的场合之下。给他们更大的希望。
而经历了这么久的观察,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信。
甚至…已经有了猜测的把握。
时听也转头看着他,抽出自己的手挠了挠脸。
——「难道他真的听不见?我说他的裤衩是粉红小兔兔的,这都能忍?」
祁粲:“。”
祁粲闭上眼睛,不让她看出自己的眼神。
时听还在心里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编排和羞辱,他竟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。
这真的是一个王霸总裁可以忍受的吗?
——「你好,如果你的苦茶不是粉红小兔兔的,你就眨眨眼。」
——“粪。”
祁粲:“……”
开始双语了是吧?
她那个节点说出来的字一直不断立体环绕,和她的心声一起加码。好,很好。
——「如果你不是经常打奶嗝、放奶屁,嘟嘟嘴说好怕怕,那你就动动眉毛。」
“奋。”
——「真的听不见??」
“愤。”
——「你每天晚上还要偷偷吃答辩是不是?回答我是不是,嗯?」
“忿——”
祁粲伸手,直接把人拉进了怀里。
前排的助理和保镖司机:“!”
非礼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