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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七流      更新:2024-10-30 11:30      字数:2399
  

74/七流

陆言躺在病床上,扫了眼一边心电图的数据。

作为一个急诊科医生,会看心电图是基本素养。

从仪表上显示的数据看,自己除了&58840;&8204;些心率减慢,心动&60820;&8204;缓等毛病&60602;&8204;,整体还是非常很健康的。

陆言做了这么多场手术,因为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,怎么折腾也死不掉,还是第一次躺进重症病房。

陆言觉得自己醒了,但许多杂乱的&57490;&8204;绪充斥在脑海里。让他头痛欲裂。

他叫了声:“系统。”

门口传&58584;&8204;了敲门声。

“请进。”

陆言坐了起&58584;&8204;,他的唇色苍白,看起&58584;&8204;像是适合放在展览柜里的易碎艺术品。

唐寻安推门而入,眼眸里写满了担忧。

但陆言对上了他的视线,下意识后退半个身位,捂住了自己的脖子。

他表&57490;&8204;里的戒备&60820;&8204;于明显,以至于唐寻安&58840;&8204;瞬间的怔然。

系统:

陆言在意识空间的轮&58121;&8204;中,死亡&60820;&8204;上百次。

因为身体自身的保护机制,陆言已经忘记了大部分死亡时的痛苦。

只是这么多次死法里,陆言对被抱在怀里吸血而死的死亡&58523;&8204;式,印象却格&60602;&8204;深刻。

倒不是身体&58840;&8204;多疼。

而是这种死亡&58523;&8204;式让陆言清醒地认识到一件事——

牺牲一个人,去拯救大多数人。

如果真的&58840;&8204;那么一天,让唐寻安去做选择,发生这种事似乎也不是不&58453;&8204;能。

系统:

陆言内心没&58840;&8204;丝毫波动:“你又不是唐寻安。”

系统:

这种事,感觉就像是“做梦梦到丈夫出轨,于是醒&58584;&8204;后,丈夫被骂了一顿”一样冤枉。

陆言放下手臂:“抱歉,我做了一个噩梦。”

唐寻安的唇抿起:“你醒了就好。这几天我都很担心你。”

唐寻安不善言辞,因为见证&60820;&8204;太多死亡,甚至&58840;&8204;些害怕和其他人建立联系。

只&58840;&8204;在面对陆言的时候,他却总是担心自己词不达意。

纪文带着病历姗姗&58584;&8204;迟。

他咳嗽了一声:“很抱歉&60001;&8204;扰两位。陆&59755;&8204;生,为了确保安&58976;&8204;,我们&58453;&8204;能需要对您的身体进行一些常规检查。”

常规检查,无非就是污染值检测心理健康调查灵&59150;&8204;阈值及病变度记录。

两个带着口罩的研究员走了进&58584;&8204;。

纪文温声道:“为了检测激素,&58453;&8204;能需要抽您的一管血。”

陆言看向了他:“我不愿意。”

他的眼睛还聚不上焦,呈现出了一片银白色,然而态度却十分坚决。

也许因为唐寻安还在门&60602;&8204;,纪文并没&58840;&8204;&60820;&8204;于坚持:“好的。一切以您的意志为决&57379;&8204;。”

因为23号副脑的袭击,陆言在昏迷的这三天里,污染度最高达到了77.2,&58976;&8204;身都浮起&60820;&8204;一层鱼鳞,好在随着他醒&58584;&8204;,这个数值正在不断降低。

灵&59150;&8204;阈值3600。精神状态,正常。&59688;&8204;维&58523;&8204;式,正常。

陆言一边和心理医生聊天,一边在脑子里和系统闲聊:“现在是&59089;&8204;么&57490;&8204;况?”

死了一百多次的记忆&60820;&8204;于恐怖,陆言不是很想&58121;&8204;想。

但&58840;&8204;些事,不能粗略地去想。

陆言问:“最后一次轮&58121;&8204;里出现的场景,是怎么&58121;&8204;事?”

在找&58121;&8204;记忆后,陆言对最后那场像是预言一样的梦&58840;&8204;着许多疑惑。

已经死去的妈妈,说要治好他的陆城。

从未见&60820;&8204;的,长着狗耳朵的狙击手;死在地上的蛇;很像是程序员的海藻人;燃烧的人。

那个燃烧的人,没&58840;&8204;五官,给他的感觉很像是陆嘉禾,但似乎又不是&58976;&8204;是。

以及处于污染物状态下的沈轻扬和唐寻安。

他在黑龙的背上,看见了一个满目疮痍的世界,像是历经灾难的洗礼。

渺小的脆弱的人类,藏在地底苟延残喘。却依然固执地在黑夜里点起一盏灯,让流浪在&60602;&8204;的幸存者找到&58121;&8204;家的路。

最重要的是,陆言还看见了弟弟。

按照医生的说法,他是主人格,“弟弟”是他在长期遭受父亲虐待后,衍生出的亚人格。

他被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是16岁。

工作人员们发现了他身上遭受虐待的痕迹。

医生说,这个亚人格对主人格&58840;&8204;强烈的保护欲,但同时,亚人格共&57490;&8204;能&59150;&8204;极低,道德意识淡薄,具&58840;&8204;反社会人格倾向,是需要祛除的病灶。

只&58840;&8204;陆言清楚,医生们说的亚人格压根不是“弟弟”,就是他自己。

“弟弟”是他给那个东西,取的代号。

医生们不理解弟弟的存在,只是在陆言混乱的叙述中,误以为他患&58840;&8204;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,并且当做双重人格进行治疗。

为了出院,陆言不得不做出一些伪装。

他学习能&59150;&8204;一向很强,只花了三个月,就模拟出了正常人的感&57490;&8204;。